【簡介：】卡門是一位出生在西班牙塞維亞的美麗的吉卜賽少女，在西班牙乃至全世界，卡門這個名字已成為愛情與自由的象征。當她愛上一個男人時，她會全心全意；而當她不愛時，就義無反顧地放棄。

卡門是一位出生在西班牙塞維亞的美麗的吉卜賽少女，在西班牙乃至全世界，卡門這個名字已成為愛情與自由的象征。當她愛上一個男人時，她會全心全意；而當她不愛時，就義無反顧地放棄。她的熱情潑辣、蓬勃放蕩對她身邊的男人散發(fā)著致命的吸引力，而卡門最終也在與她深愛的兩個男人的愛情糾葛中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劇情簡介：風情萬種的卡門成功地誘惑了已有情人的唐·霍賽，并在打人被捕后，從為她松綁的唐·霍賽手中逃跑。唐·霍賽當在監(jiān)禁后與卡門的相會中，兩人情意甚篤，并與同樣追求卡門的上司楚尼卡中尉發(fā)生火并。唐·霍賽因此不能再回營房，被迫加入了卡門的走私集團。良心未泯的唐·霍賽在一次走私活動前與卡門發(fā)生了爭吵。此時，米卡埃拉來尋找唐·霍賽，希望能挽救誤人歧途的戀人。同樣對卡門發(fā)生興趣的斗牛士，與唐·霍賽險些進行了決斗，唐·霍賽被米卡埃拉勸去看望他已病危的母親。在斗牛場中，卡門不愿以喪失自由為代價，拒絕了唐·霍賽要與她開始新生活的請求。煩躁欲狂的唐·霍賽一怒之下殺死了卡門。

劇本：哈萊維和梅拉克根據(jù)梅里美的同名小說改編而成。

作曲：〔法〕比才

首演：1875年3月3日在法國巴黎的喜歌劇院。

出場人物：

卡門（吉卜賽姑娘，次女高音）

唐霍塞（青年衛(wèi)兵下士，男高音）

埃斯卡米洛（斗牛士，男中音）

米凱拉（農(nóng)村姑娘，唐霍塞的未婚妻，女高音）

當凱勒（走私販，男高音）

雷門達多（走私販，男高音）

蘇尼加（警衛(wèi)長，男低音）

莫拉萊斯（下士，男低音）

弗拉斯吉塔（吉卜賽姑娘，卡門的女友，女高音）

梅賽黛斯（卡門的女友，次女高音）

此外還有酒店主人、向?qū)А⑴?、士兵、走私者、吉卜賽人和街頭頑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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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第一幕第二幕第三幕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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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人人都以為《卡門》的序曲是興高采烈的、熱情明朗的。的確，當那主題從樂隊中倏然升騰起來的時候，誰會不為之振奮呢！

（譜例1）

這條旋律是作曲家從歌劇最后一幕中選來的，它是斗牛士入場時的進行曲，充滿了男性的勇敢、瀟灑氣概，有一種必勝的信心。序曲中的第二條旋律也十分讓人喜愛，爽朗、舒展，只聽一遍就能記住。

（譜例2）

作曲家再一次熱情地把開頭那首進行曲送給我們，然后，他干脆利落地讓音樂劃上了一個句號。這就是我們大家常常在音樂會上聽到的《卡門》序曲了?？墒牵?，在歌劇院的樂池里，這兒還不能劃句號——序曲還有另外一半呢，它令人吃驚地一下子變換了情緒：暗淡的色彩、遲疑的節(jié)奏、下行的音調(diào)，就像是哭泣一般。

（譜例3）

這才是歌劇《卡門》的真正主題：悲劇的、無可抗拒的命運。它將在整部歌劇中不時地出現(xiàn)，向聽者揭示故事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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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西班牙的塞維利亞城。

這是一個熱鬧的街頭廣場。不遠處有一家煙廠，近處是士兵的崗哨。小販們叫賣著，頑童們打鬧著，行人悠閑地從這里走過。

一個農(nóng)村姑娘東張西望地走來。她穿著樸素的長裙，帶著又長又厚的圍巾，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實人。崗哨上的莫拉萊斯迎上去，問她有什么事。原來，這姑娘是來找唐霍塞下士的。莫拉萊斯告訴她，再過一會兒唐霍塞就要來換崗了，不妨在此等候?？晒媚镉X得跟陌生人在一起很不自在，就先告辭了。

突然，孩子們喧鬧起來——要換崗了。在平淡的生活中，每天的這一時刻是很讓他們高興的。小號和小軍鼓奏響了，一列士兵的隊伍頗有幾分莊嚴地走上場來，可是由于一隊頑童跟在后面，他們嘴里還滴滴答答地模仿著鼓號聲，使這莊嚴的氣氛變得很滑稽，認真的換崗儀式像是在做游戲似的。

（譜例4）

新上崗的士兵里有我們的男主人公唐霍塞。這是一個好青年，從他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當他聽說家鄉(xiāng)有個姑娘來找他，感到十分高興。他告訴警衛(wèi)長蘇尼加，這個可愛的姑娘米凱拉正是他愛慕的對象。

煙廠那邊響起了午休的鐘聲。廣場上也一下子熱鬧起來了，一群小伙子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是專門等著來和煙廠女工們調(diào)情的。瞧，她們從廠房涌出來了，那樣子真是迷人：懶散的眼神，婀娜的身段，還都在指間夾著根煙卷。煙霧繚繞中，她們的神情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作曲家為姑娘們寫了一段很好聽的合唱：

“煙霧隨風飄蕩，我們的目光也隨著煙霧飄向天上?！?/p>

小伙子們圍上去和姑娘們搭訕，其中的一個問道：

“卡門怎么沒來？”

隨著輕快的音樂，女主人公卡門登場了。你如果仔細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音樂就是序曲里的“命運主題”，可此刻它決不悲傷，而是十分明朗歡愉。

卡門什么樣？她真是與眾不同。衣裙雖然有點破舊，卻極其合體，把她性感的身姿襯托得淋漓盡致。她豐滿的胸前插著一支金百合花，嘴里漫不經(jīng)心地也叼著一支。而最明亮的，還是她的眼睛——她誰都不看，可誰都沒法不被她吸引。

小伙子們圍著卡門，殷勤地唱道：

“卡門，卡門，請你告訴我們，什么時候和我們談?wù)勑?，把愛情賜給我們？”

看來卡門對這群小伙子根本沒有興趣，她的眼光落在了崗哨那邊——正在擦槍的唐霍塞很英俊，也很矜持?？ㄩT突然有一種欲望，要去征服這個士兵。

她輕輕地晃動著身子，唱起哈巴涅拉舞曲節(jié)奏的歌：

（譜例5）

“要問什么時候？不知道就不能許愿。也許永遠說不，也許就在今天。今天沒有希望，這很明顯。……愛情是一只倔強的小鳥，你休想把它關(guān)起來，叫它喊它都沒有用，它要是拒絕就不會來。不管你哀求或是恐嚇，它都給你一個不理睬。”

這迷人的歌聲使得唐霍塞不由得抬起頭來，他的目光和卡門火辣辣的眼神對上了，他趕緊重新低下頭去，繼續(xù)擺弄他的槍支。這姑娘真能擾亂人心！

“能說會道的我不喜歡，那沉默的人兒我最喜歡?！?/p>

這不明擺著是說唐霍塞嗎。

“愛情好比流浪兒，對法律它根本不答理。你不愛我，我也要愛你，我愛上你，你可要當心。當你以為把鳥兒抓牢，它拍拍翅膀又飛走了，愛情離開你，等也等不到，可你不等它，它又回來了。你想抓住它，它就逃避，你想回避它，它又來惹你！愛情好比流浪兒，對法律它根本不答理。你不愛我，我也要愛你，我愛上你，你可要當心?！?/p>

挑逗的歌聲使小伙子們按捺不住了，他們對著卡門一個勁兒地表白愛慕之情，可是卡門推開眾人，徑直走向唐霍塞，并把胸前的那支金百合花摘下來，扔向唐霍塞?；▋旱粼诘厣?，人們都笑了起來。唐霍塞尷尬地站起身來，不知該做什么好?？ㄩT一轉(zhuǎn)身，走了。姑娘們也都離去了，因為午休結(jié)束，又該干活兒了。

唐霍塞悄悄地撿起那朵花，神情迷惘地自言自語道：

“這朵花好比一顆子彈，打中了我的心。要是世界上真有女巫害人，我看她就是其中的一個，毫無疑問。”

有人走過來，是米凱拉。唐霍塞把花藏到懷里，迎上前去。

米凱拉臉上充滿了喜悅，同時又有些害羞。她把一封信交給唐霍塞，又取出一個小錢包，說這都是唐霍塞的母親托她帶來的。

拿著還帶有體溫的信和錢包，唐霍塞感到十分幸福。他情不自禁地握著姑娘的手，注視著這張可愛的臉。米凱拉不好意思了，可她鼓足了勇氣，對唐霍塞敘述道：

“我和你的母親在教堂做完禱告，她抱住我親了一吻。她對我說：請你到不遠的塞維利亞城，將我的兒子找尋。你告訴他，母親心里日夜牽掛，思念他，盼望他，原諒他，等待他，所有這些，親愛的，都以我的名義告訴他。還有我給你的這個吻，也請你親自帶給他?！?/p>

米凱拉踮起腳尖，滿臉羞紅地給了唐霍塞一個小心翼翼的、母親般的吻。

唐霍塞十分感動，他凝視著米凱拉純潔的眼睛，仿佛回到了家鄉(xiāng)。猛然間，他想起了剛才的一幕，不禁向煙廠的方向瞟了一眼，自言自語地說：

“那是個什么樣的妖精，我差點進了她的圈套！”

米凱拉感到奇怪：

“什么妖精？什么圈套？”

唐霍塞打斷她的問話，對姑娘說：

“請你轉(zhuǎn)告我的母親，我對她非常熱愛而且尊敬。她的兒子品行端正，請她盡管放心。”

他溫柔地攬過米凱拉，給了她一個吻。

“請把這個親吻，帶給我的母親?！?/p>

作曲家為這對年輕人寫了一段真摯感人的二重唱，與卡門那首放蕩不羈的“哈巴涅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戀戀不舍地告別了。唐霍塞拿出母親的信準備認真地讀一讀，他發(fā)現(xiàn)懷里還藏著卡門給他的花，剛想扔掉，突然，從工廠那邊傳來一陣吵鬧聲。

女工們邊喊叫邊沖了過來。她們向站崗的衛(wèi)兵們嘰嘰喳喳地申訴著。警衛(wèi)長好不容易才弄清楚，原來，是卡門和一個女工打起來了，而且把人家給打傷了。

卡門被人推到崗哨前。女工們紛紛指責她，可是她滿不在乎，嘴里還啦啦地哼著歌。警衛(wèi)長吩咐唐霍塞去捆起她的手。唐霍塞面帶難色，他不愿意接近這個放蕩的姑娘，可是卡門卻主動把手背在背后，示意他捆。唐霍塞迅速地完成了指令，警衛(wèi)長又吩咐他把卡門帶進警衛(wèi)室看管起來。他驅(qū)散女工們，自己去向上級請示處理辦法。

警衛(wèi)室里只有卡門和唐霍塞兩個人。唐霍塞不打算答理她，可卡門卻厚顏地說：

“你應(yīng)該把我放掉，長官的命令并不是不能違反。既然你已經(jīng)愛上了我，為了我，你就什么都能干?！?/p>

唐霍塞哭笑不得：“我已經(jīng)愛上了你？”

“對，唐霍塞，我給你的花，你不是還沒扔掉嗎？”

她洋洋得意，不管唐霍塞怎樣讓她閉嘴，她還是唱起了歌，并且用沒有受到約束的赤裸的雙腳、裊娜的腰肢，還有那迷人的眼睛，和著歌曲的節(jié)奏跳起了賽吉蒂亞舞：

（譜例6）

“塞維利亞城墻旁邊，是我的朋友帕斯蒂亞開的酒店。我們常去跳賽吉蒂亞舞，去喝曼扎尼亞酒。唉，獨自一人多么寂寞，成雙成對才真正快樂。我得有個知心人兒，有個情人來陪著。我的追求者有一大群，但我挑不出一個意中人。如今周末又來臨，誰若有意，我亦有情，他可以帶走我的靈魂。”

唐霍塞被這姑娘弄得心慌意亂，他只能一次又一次讓他閉嘴。可是卡門像沒聽見似的，接著唱道：

“我在想一位軍官，他已經(jīng)把我愛上，這個軍官并不是一位營長，也不是連長，他只是個小班長。對一個吉卜賽姑娘來說，這已經(jīng)夠了。知足長樂，我就湊合點吧。”

卡門的眼睛比歌聲更加迷人，唐霍塞的心被她攪亂了。他竟然不知不覺地走了過去，為卡門松了綁。只聽他“嘴”不由己地對卡門說：

“卡門，我已經(jīng)好象是喝醉了酒……我若幫助了你，你會不會不講信義？你會不會愛我，如果我真心愛你？”

卡門心滿意足地邊唱邊往門口溜，突然唐霍塞叫住了她——“中尉來了！”

卡門趕緊倒背雙手，作出一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子。警衛(wèi)長把拘捕令交給唐霍塞，讓他押解卡門去監(jiān)牢?？ㄩT快活地沖著唐霍塞擠擠眼睛，便跟著他走出了警衛(wèi)室。

廣場上有許多人。女工們也已經(jīng)下班了，他們聚在這里看熱鬧。唐霍塞押著卡門從人群中穿過，只見卡門高高地昂著頭，嘴里還哼著歌，突然，她猛地轉(zhuǎn)過身來，一下子把唐霍塞推倒在地，迅速地跑掉了。女工們哈哈大笑，譏諷唐霍塞是個傻瓜。警衛(wèi)長蘇尼加氣得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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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場景在卡門所說的帕斯蒂亞酒店。一群人在這里喝酒，談笑。其中有我們已經(jīng)熟悉的卡門和警衛(wèi)長蘇尼加。兩個吉卜賽姑娘在跳舞，卡門看得高興，站起身來，為大家唱起了熱烈快活的吉卜賽歌曲：

（譜例7）

“那吉他琴聲多悠揚，它帶著清脆的金屬聲響，聽到這奇妙的音樂，吉卜賽姑娘跳得更歡暢?！?/p>

音樂越來越熱烈，卡門直到跳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才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

蘇尼加告訴卡門，唐霍塞因為放走了她，關(guān)了禁閉。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自由了。他還對卡門說，他很喜歡她?？ㄩT還沒答話，只聽到門外一片喧騰，姑娘們都伸長了脖子向外張望。啊，斗牛士來了！

在人們的簇擁下，一個身材高大、神氣十足的斗牛士走進酒店。人們對著他歡呼贊美，這使他更加自豪，他接過一位士兵遞過來的酒杯高聲唱道：

“干一杯，英勇的戰(zhàn)士們，請接受我衷心的祝賀。因為斗牛士和諸位當兵的，都一樣從戰(zhàn)斗中得到快樂?！?/p>

（譜例8）

他敘述起斗牛的緊張和樂趣來：

“競技場如節(jié)日般熱鬧，從上到下坐滿男女老少。觀眾簡直昏了頭腦，叫喊聲匯成了巨大的浪潮。忽然間，大家都默不作聲，因為鐵欄里沖出來一頭牛。它滿腔怒火，撞倒馬上的長槍手。眾人躍過柵欄逃命，現(xiàn)在就輪到你來顯威風！”

人們熱烈地合唱：

“斗牛士，快準備起來，在英勇的戰(zhàn)斗中，你要記著，有一雙黑色的眼睛在等待著你！”

這大合唱是我們在一開始的序曲中就聽到過的爽朗、舒展的旋律，它真是令人振奮。

卡門被斗牛士埃斯卡米洛吸引住了，而斗牛士看起來對她也很有興趣，唱歌的時候眼睛總是朝著卡門這邊。當一曲結(jié)束，他走向卡門請教芳名，說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呼喚她的名字?？ㄩT很高興地告訴了他，但沒答應(yīng)他的求愛。埃斯卡米洛并不氣餒，他說他將等待，然后在人們的簇擁下走了。警衛(wèi)長蘇尼加對卡門的冷淡也頗感遺憾，悻悻地跟著走出小酒店。

這里安靜了下來。兩個走私販在小聲地議論行動計劃。他們要求卡門和她的兩個女伴一同前往。那兩個姑娘爽快地答應(yīng)了，可卡門有點猶豫，她辯解說這是因為愛情。大家立刻嘲笑起她來，同時努力地勸說她一起去。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唐霍塞愉快的歌聲，那幾個人便揶揄地笑著走開了。

唐霍塞和卡門熱烈擁抱。原來，他因卡門逃跑被關(guān)了整整兩個月，這才剛剛獲得自由?？ㄩT十分感動，她不知如何報答他，便拿起一副響板站到大木桌上邊唱邊跳起舞來。

（譜例9）

唐霍塞動情地欣賞著，忍不住上前親吻她的衣裙。

可是，有什么聲音打斷了他的滿腹柔情——是催促戰(zhàn)士回營房的號角聲?？ㄩT不愿意放他走，仍然唱著，跳著。唐霍塞無可奈何地告訴卡門，他必須走了?？ㄩT不高興了，拿起唐霍塞的劍和軍帽朝他扔去：

“真是愚蠢！為了愛情，我又唱又跳，你卻要回什么軍營！”

唐霍塞跟她解釋，可她根本不聽。他從懷里取出一朵早已枯萎了的金百合花，對著卡門深情地傾訴起來：

（譜例10）

“這是你扔給我的花朵，在鐵窗中我一直將它珍藏。雖然它已經(jīng)枯萎凋謝，可它還留著迷人的芳香。不論在什么時刻，只要我把眼睛閉上，那醉人的花香，就透進我的心房?！冶驹撝淠懔R你，再也不想念你，可是我的唯一心愿，就是再見到你！”

作曲家為唐霍塞寫的這首詠嘆調(diào)實在是優(yōu)美動人，它和卡門唱的那些舞蹈節(jié)奏的、帶有民間氣息的旋律完全不同。你會從中感受到唐霍塞的熾烈而纏綿的愛情?？ㄩT被打動了，她要唐霍塞別再回軍營，永遠也不要和她分離。她說，不如去大山的那一邊，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唐霍塞還是想回去，他要當一個好軍人，這也是他的母親期望的。

卡門真的火了，她大叫：“我再也不愛你！”

唐霍塞憤然拿起劍和帽子向外走去，卻被猛然打開的門攔住了，進來的是警衛(wèi)長蘇尼加。他看到屋子里只有唐霍塞和卡門，不禁妒火中燒。而此時又有人闖了進來，是那兩個走私販和一群吉卜賽人。他們上前奪下蘇尼加手里的武器，請他“作一次散步”，原來，他們拿他做了人質(zhì)。

第二幕就結(jié)束在走私販和眾吉卜賽人得意的合唱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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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我們再看見卡門和唐霍塞，是在夜色迷蒙的大山里了。唐霍塞沒能脫身，他現(xiàn)在也成了一名走私販。他和那群吉卜賽人一道小心翼翼地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領(lǐng)頭的當凱勒讓大家休息一會兒，他要去前面探路。于是，有人點起篝火，圍坐起來聊天。

唐霍塞沉默寡言的，讓卡門好不舒服。她問這是為什么，唐霍塞回答說，是因為想起了住在離這兒不遠的母親。他覺得自己辜負了母親的期望，實在是無地自容。

卡門對此大加嘲諷，她勸唐霍塞回老家去陪媽媽，別再談什么愛情。聽到這話，唐霍塞非常生氣，他握住卡門的胳膊說：

“咱倆分手？聽著，卡門，你若再說一句……”

“怎么？你就殺了我？哼，一切都得聽從命運！”

另一邊，吉卜賽姑娘弗拉斯吉塔和梅賽黛斯在算命，看自己將會嫁給什么人?？ㄩT走過來，也擺起了紙牌。天哪，全是不詳?shù)恼髡住劳?！她不愿相信，便重新再算一次。可是，又是死亡！作曲家用序曲中的那條代表命運的主題給我們以暗示，你的心會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到底卡門的命運是怎樣的呢？

當凱勒回到休息的地點，招呼大家搬運貨物，而唐霍塞則被指令留在這里放哨。

夜色深沉，四周靜悄悄的。有兩個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小路上，這是米凱拉和一位向?qū)А．斚驅(qū)ё吡艘院?，米凱拉輕聲唱起了一首詠嘆調(diào)。這姑娘外表柔弱害羞，可內(nèi)心是堅強的。她一個人到深山里來，是為了找回唐霍塞，在這段動人肺腑的詠嘆調(diào)里，她不斷地祈求道：

“請你給我膽量吧，請你保護我，上帝！我要從那妖精手里，奪回我所愛的人！”

她看到了不遠處的唐霍塞，便向那邊叫喊他的名字。可奇怪的是唐霍塞正在舉起槍，向一個方向瞄準。只聽見一聲槍響，她嚇得連忙躲進暗處。

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嘴里念叨著：

“稍稍瞄低一點，我就沒命了?！?/p>

唐霍塞也走過來了，他緊張地詢問：

“你是什么人？”

走到近處，他們才看清了對方，高個子是斗牛士埃斯卡米洛。唐霍塞奇怪怎么會在這里遇見他，埃斯卡米洛便坦率地告訴唐霍塞，自己愛上了一個吉卜賽姑娘：

“為了見到我的美人，我寧可丟掉性命?！?/p>

唐霍塞趕緊問姑娘的姓名。

“卡門。她曾有個情人是個士兵，那家伙為了她做了逃兵。但他們的愛情已經(jīng)結(jié)束，要知道，卡門的愛情從來超不過半年光景?！?/p>

唐霍塞憤怒地唱道：

“我就是那個逃兵！我的怒火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對象，我希望鮮血不久就會流淌！”

埃斯卡米洛覺得很納悶：

“多么愚蠢，真要笑死人，我來找情婦，卻碰上她的男人！”

兩人抽出刀來，開始決斗。就在這時，卡門和那些朋友向這邊走來，喝住了他們。在眾人的勸解下，埃斯卡米洛決定離開，他還邀請大家到塞維利亞城去看他幾天后的一場斗牛。臨走，他對卡門再一次表白了愛慕之情。

一場沖突避免了。可是唐霍塞內(nèi)心更加痛苦了，他希望卡門對自己熱情一點，卡門卻聳聳肩，走開了。有人發(fā)現(xiàn)了暗處的米凱拉，一把將她拉了出來。眾人發(fā)現(xiàn)這是個女人，不由得十分吃驚。面對不解的唐霍塞，米凱拉訴說著：

“在那邊有一間茅屋，有人在祈禱不停；那是一位母親，在哭她的兒子。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呼喚著你的名字?；羧埬愀一厝?，快快隨我啟程?！?/p>

卡門在一旁以嘲諷的口吻勸唐霍塞趕快走?？墒翘苹羧虉?zhí)地不肯離去。他推開苦苦哀求的米凱拉，對卡門大聲宣布：

“你別想趁機去找新情人。我愛你，該死的女人！我和你永遠也不會分開，這是命中注定，我決不走，哪怕是送掉我的性命！”

可是米凱拉說出了讓唐霍塞震驚的事實：他的母親就快要死去了。他大吃一驚，立刻決定回家去。他對卡門說了聲后會有期，就匆匆跟著米凱拉走了。讓他不放心的斗牛士還沒走遠，他在不知什么地方唱著那支斗牛士的歌。

卡門傾聽著，靠在巖石上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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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這是塞維利亞城的斗牛場外。在有比賽的日子里，人們總是很興奮的：小販們在大聲兜售扇子，橘子；有人在賣節(jié)目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挽著男士的臂膀款款走進斗牛場。這差不多就是一個節(jié)日。

警衛(wèi)長蘇尼加也來了，他此時已儼然是吉卜賽人的朋友、走私販的保護人了。他向陪伴著的吉卜賽姑娘弗拉斯吉塔和梅賽黛斯打聽卡門，她們告訴他，現(xiàn)在卡門愛的是埃斯卡米洛，而且愛得發(fā)狂。而她從前的情人唐霍塞也不肯罷休。蘇尼加說，用不著為卡門擔憂，已經(jīng)下令逮捕逃兵唐霍塞了。只是目前還沒抓住他。進行曲輝煌地響起來了，這就是序曲一開始的那條令人興奮的旋律。

（譜例1）

在歡呼聲中闊步走來的，是一隊勇敢的斗牛士和他們的助手。

埃斯卡米洛出場的時候，廣場上一片騷動：不僅是因為他的名氣，還因為他身邊走著一位鮮艷奪目的姑娘——卡門。她打扮得太漂亮了，身穿新做的大紅裙子，頭上還戴著大大的花冠。

斗牛士該進場了。埃斯卡米洛和卡門吻別，消失在大門里面。梅賽黛斯快步走向卡門，說唐霍塞可能也在這里，要她多加小心。卡門滿不在乎，她心里現(xiàn)在只有埃斯卡米洛一個人。她要在這里等待他勝利的消息。

人們陸續(xù)走進斗牛場，而卡門一個人留在了廣場上。也許她是想最后一次見見唐霍塞，跟他徹底了結(jié)這段感情。

唐霍塞真的來了。他滿臉胡須，神情憔悴，衣服也十分骯臟破舊，和衣著艷麗的卡門相比，他顯得十分凄慘。

這里的音樂相當精彩：作曲家讓樂隊一方面興高采烈地奏著斗牛士進行曲，一方面又不時地插入可怕的半音下行樂句，暗示著將要發(fā)生的悲劇，兩者巨大的反差令人膽戰(zhàn)心驚。

唐霍塞對卡門仍存有希望，他懇求卡門跟他走。卡門冷冷地回答說：

“絕無可能?？ㄩT從不說謊騙人。你和她之間，一切都已完結(jié)?！?/p>

唐霍塞苦苦懇求：

“哦，我的卡門，讓我來挽救你。我挽救你，就是挽救我自己?！?/p>

“為什么你還想要這顆心？它早就不屬于你！”

“可是我愛你！我崇拜你！”

“這全是沒用的廢話?！?/p>

“好吧，為了討你喜歡，我再去做盜賊，我愿做一切你喜歡的事情，只要你不離開我。親愛的卡門，請你想想我們相愛的歲月！”

“你難道不知道，卡門從不向任何人低頭屈服。她生得自由，也將死得自由?！?/p>

斗牛場里傳來人們的喝彩聲，卡門眼睛發(fā)亮，她的心已經(jīng)飛到場內(nèi)的斗牛士身邊了。

唐霍塞發(fā)狂了，他緊緊盯著卡門：

“你應(yīng)該和我在一起?！?/p>

“請你離開我，唐霍塞，我決不愿意跟你走?！?/p>

“你一定要去找他嗎？你真的愛他？”

“是的，我愛他，我愛他，即使是面對死亡我也要說這句話——我愛他！”

又是一陣歡呼聲，卡門按捺不住，想進場去觀戰(zhàn)。唐霍塞一把拉住她：

“你休想離開我！你必須和我在一道！”

“不，永遠不！你要么讓我死，要么給我自由！”

就在熱烈的歡呼聲中，悲劇主題越來越強烈了。唐霍塞吼叫道：

“我問最后一句話：魔鬼，你不跟我去嗎？”

“不！”

卡門說著，從手指上褪下一枚戒指，扔在地上：

“拿去吧，這是你從前給我的！”

唐霍塞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從懷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逼向卡門。

“好吧，你這該死的！”

就在人們狂熱的勝利歡呼聲中，他把匕首猛地刺進了卡門的胸膛。

斗牛場的大門敞開了。人們涌出來，被這可怕的一幕驚呆了。

只聽見唐霍塞瘋狂地大叫：

“逮捕我吧，是我，是我，殺死了親愛的卡門！哦，我崇拜的卡門！”

他撲倒在卡門身上。